每寫一篇文章，都可能是在世界上最後的足跡

這是我家養的吉娃娃，牠叫妞妞，陪伴我們14年了，這個月18日，牠離開了我們，在極度痛苦的情況下

5年前，牠靠著強烈的求生意志，在成功率50%的手術中撐了過去

5年後，我們對牠的痛苦無能為力，只能做好心理準備

上個月，妞妞被獸醫診斷出，全身都是骨刺，所以抱牠要很小心，還要小心不讓牠有跳上跳下的動作，一摸牠就痛得唉唉叫，那時覺得牠可能差不多了，得要有心理準備。

不過在服用玻尿酸後，牠又恢復昔日的模樣，原以這樣就沒事，結果有一天在南部出差，老妹通知我妞妞腎臟指數太高，吃東西無法消化，或者就要少量多餐，只能吃燙過的雞肉。

然後獸醫說了一樣的話：『要有心理準備』

這個月底我出差的次數很多，沒什麼時間擔心牠的狀況，當我回家時，牠已經吃不下東西，還一直吐

我只好抱牠去看醫生，情況依舊是不樂觀，不是痛苦到死，不然就得洗腎過日子

而洗腎

人都很痛苦了，何況是這麼小一隻狗？

牠其實是不會讓鏡頭對著牠拍照，能拍到這些照片，因為牠已經很虛弱，沒力氣晃來晃去，而且無法趴著睡覺，因為那姿勢讓牠很不舒服，只能站著，聽我妹跟我媽說，牠走之前那幾天都是整夜沒睡站著，或者走來走去，一直到沒力氣才會癱坐或趴下，但沒多久又爬起來

這是我好不容易安撫牠躺下去睡個覺的樣子，這些照片也是我最後一次替牠拍照

後來我又到外地出差了，後來老妹又傳訊息，告訴我妞妞可能會吐到休克，要有心理準備

就在18日早上，9點多就手機就發出LINE的聲響，還沒拿起來看我就知道什麼事了

妞妞走了....

其實這兩年我很清楚，如果有一天我回家看不到牠，牠的東西也都不在了，我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

所以我沒看到牠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樣子，也沒看到牠的遺體

但我知道，牠是在很痛苦的情況下死去

我很遺憾是這樣的結果，我只希望牠能在睡眠中安詳地走，幾天前我還把牠抱在懷裡，幾天後我連牠最後一面都沒看到。

我永遠記得，當年牠第一次造訪我們家，牠從麻布袋裡走出來的樣子，被帶離母親跟兄弟姊妹身邊

那天晚上牠睡在紙箱內，開著燈泡給牠保暖，不過牠從五點就在哀嚎，我在極度想睡的情況下，把牠抱起來，像抱著娃娃一樣，結果牠就不哀嚎了，還很舒服地躺著睡，然後我就抱著牠繼續睡

後來也養成牠喜歡討抱、跟人一起睡的習慣，結果一晃眼就來我們家14年了

這14年發生很多事情，很多喜怒哀樂牠都陪著我們

記得幾個月前，我又急性腸胃炎發作，因為每次痛都會至少痛4、5個小時，我實在是受不了，半夜又沒藥吃，其實藥吃了也不會馬上止痛，我走到客廳，妞妞睡在牠客廳的窩，後來我把牠抱起來，躺回我的床上靜靜地等疼痛過去，我天真地想藉著寵物療癒的能力減輕我的疼痛，沒想到真的有效，我很快又沉沉地睡去，醒來後肚子也不再痛了...

還有好多回憶，可能寫也寫不完.....

只能說，這一次我們真的說再見了

我會永遠記得妳的

我們家可能再也不會養寵物了，因為無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寵物的感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