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寫一篇文章，都可能是在世界上最後的足跡

其實我完全想不到，我會是參加公祭的一員

因為跟這位過世的蠻牛同學，幾乎不熟，僅有幾次交談而已

從台北出發到基隆前，我就在想，到時候葬禮的場面是如何，雖然不能說經驗豐富，但也不是第一次參加葬禮

一到殯儀館的靈堂，所有親屬都紅著眼眶，然後是蠻牛的媽媽，哭得肝腸寸斷

我看到了什麼？

十幾年前奶奶過世，爸爸當時的樣子，八年前舅舅過世，失去一個兒子與弟弟的外婆、老媽

就像現在的牛媽一樣，除了同情以外，那氣氛真的叫人不好受

照片上的蠻牛，開心地舉起雙手比出勝利手勢，但在瞻仰遺容時，她的容貌帶給我很大震撼

雖然人過世後，遺體會開始出現變化，但隱約看得出她生前被病痛折磨過的痕跡

根本就認不出是她，我記得在畢業前幾堂通識課，還看過她也講過話，她的臉色略嫌蒼白

怎知她會撐到大學畢業後，就撒手人寰


悲傷的氣氛壓得我喘不過氣，下意識摸摸口袋，看有沒有帶香菸在身上

本來想跟小夫要菸抽，但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抽過，我也不好意思開口，只能吃著早上買來的口香糖，但是嚼不到幾口就吐掉

公祭結束後，從回台北的火車，一直到載小次郎回家後，還是感到壓力沉重

一回家就先灌紅酒、啤酒，才順利在床上躺平，睡了個午覺

死原本就不是這麼遙不可及，但是接觸時，壓力仍是如此巨大....


蠻牛同學：

願妳一路好走，相信妳也看到家人不捨的眼淚，也看到妳那批好友獻上的祝福

真的很難想像，妳在畢業後被病魔折騰成什麼樣子

大家都說妳變成天使，眾人對妳的思念與祝福，會化成天使的羽翼，它會帶妳迎向下一次生命的起點